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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子烟行业的出路在哪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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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跌

一份财报揭开了电子烟龙头的心酸。

数天前，雾芯科技公布了未经审计的2023年第二季度财务数据。财报显示，2023年第二季度，雾芯科技营收为3.8亿元人民币，同比减少83.1%；非公认会计准则经调整净利润为8620万元，同比下降约86.4%。

这个跌幅，已经不能用腰斩来形容了，这是把腿肚子以上全砍了。

▲图源：百度股市通

从整个上半年来看，雾芯科技都经历着营收利润双双大幅下降的局面。而雾芯科技，正是国内头部电子烟品牌悦刻的母公司。

面对这样的业绩表现，雾芯科技创始人、董事长兼CEO汪莹表示，“近期非法产品的再度泛滥影响了行业复苏的节奏”。

这确实是一个挑战。巨大利润之下，不少非法分子会利用社交媒体，通过快递物流售卖非法电子烟。数据显示，截至今年5月，全国共查办各类电子烟行政处罚案件1848起，查获烟弹294万个，电子烟具73万个，一次性电子烟357万个，烟碱和雾化物9.8吨，涉案金额约21亿元，抓捕1323人。

非法产品之外，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税费。此前，国内电子烟行业参考卷烟征收36%消费税，这给电子烟企业带来了不小的压力。雾芯科技的财报显示，2023年二季度，其毛利率较去年同期下降超过40%。

▲图源：百度股市通

当然，受影响的不止雾芯科技。电子烟代工厂龙头思摩尔国际披露的数据显示，今年上半年，集团的总收益为51.23亿元，同比下降9.4%。毛利率也从上年同期的47.9%下降到36.2%，期内经调整后净利为7.58亿元，较上年同期下降47.2%。

两大巨头的处境背后，如今的电子烟行业，已是一片沉寂。

2

起落

这片沉寂之前，是一场炽热的造富潮。

时间回到两年前，《2021胡润全球富豪榜》上，出现了两个“云雾缭绕”的新面孔——

45岁的陈志平，身家1250亿元，差点进入全球前100名。

39岁的汪莹，身家710亿元，成为全球40岁以下白手起家女首富。

他们来自于电子烟行业，陈志平的思摩尔、汪莹的悦刻，是电子烟行业风头无两的明星。更令人惊讶的，是他们财富增长的速度。要知道，彼时的汪莹，创业仅3年时间。

暴富的背后，是一个狂热的市场。

2018年底，烟草巨头Altria Group收购电子烟Juul 35%的股份，使得Juul的估值一度高达380亿美元。

如此梦幻的故事传回国内，电子烟产业顿时成为最热的创业赛道之一。IDG、源码资本、红杉资本中国、真格基金、山行资本......从2018年6月到2019年3月，电子烟行业累计获得了超过10亿融资，很多企业在首轮融资时就能拿到千万级资金。

▲图源：鞭牛士

2019年悦刻首次公布，其累计的融资额，已是第二至第十名电子烟品牌融资总额的10倍。这背后的底气是，中国有三亿烟民，且电子烟的渗透率不足1%。而招股书显示，悦刻已经占据中国62.6%的市场份额。

但谁也没有料到，这场狂欢会冷却地如此之快。

雾芯科技IPO后两个月，2021年3月22日，工信部发布《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修改征求意见稿》，首次明确电子烟须参照卷烟的有关规定执行。

这一个消息，就给雾芯科技和整个电子烟行业带来了重击。当时，雾芯科技盘前股价突然闪崩，暴跌超过30%！

此后，监管政策一个接着一个。电子烟强制国家标准（GB 41700-2022）正式发布、国家烟草专卖局发布《关于加强电子烟监管有关事项的通知》……

新规禁止销售除烟草口味外的调味电子烟，光这一点就要了他们的老命。要知道，彼时的数据显示，市面上90%的电子烟都是水果口味，雾芯科技也是靠着丰富的水果口味打开了市场。

行业的发展逻辑被颠覆，身为龙头的雾芯科技首当其冲，时至今日，雾芯科技的股价只剩下1.5美元左右，相比高点跌去95%，市值缩水500多亿美元。

▲图源：百度股市通

还真是应了那句话，眼看他起高楼，眼看他宴宾客，眼看他楼塌了。

3

宿命

监管对电子烟行业出手，有现实的原因。

很多人一度以为电子烟是时髦的“戒烟神器”。但实际上，电子烟的危害被远远低估了。

几年前，美国疾控中心发现的193位由电子烟引起的肺部病变患者中，至少有7位患者因肺病去世了，他们都还不到25岁。

2019年的315晚会上也曝光了电子烟的危害。其释放出的气体含有甲醛、丙二醇和甘油等有害物质。电子烟释放物中所含的镍、铬等金属，甚至高于二手烟，成为新的空气污染源。

更重要的是，电子烟瞄准的是追时髦、爱新鲜、求刺激的青少年。哪怕是国家监管部门明令“禁止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”，但在学校旁的文具店依然可以看到花花绿绿的身影。由于易于购买，甚至能通过网络下单送到家门口，电子烟成了诸多青少年的“第一口烟”。

也正因此，时至今日，全球有40多个国家或地区出台各种禁令严打电子烟，限制其销售或使用。

往更深处看，烟，不是谁都可以卖的。

在中国，烟草实行严格的国家专卖制度，并通过《烟草专卖法》和《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》，在法律层面对这一制度进行了确立。

电子烟的出现，打破了惯有的秩序，它们从技术、宣传和渠道上，对传统烟草来了一场颠覆。换句话说，电子烟完全可以绕开烟草专卖制度，和传统烟草抢生意。

面对这种情况，传统烟草不会坐视不管，赚钱是一方面，更重要的是，中国烟草还肩负着税收的使命。

从2015年开始，我国烟草行业上缴国家财政总额均在1万亿元左右，2019年更是创下新高，达到11770亿元，占全国财政收入比重超过6%。

这么说吧，差不多20个阿里巴巴才能赶得上中国烟草贡献的税收。

对地方财政，尤其是“两烟”大省和老少边穷地区，烟草税利始终是极为重要的财政支柱。从这一点来说，中国烟草虽然垄断，但利润最终还是归属于大财政，随时可以拨付用于国计民生。

这当然是民营电子烟企业没法比的。明白了这一点，其实也就清楚了电子烟的宿命。

那么，民营电子烟企业只能坐以待毙吗？当然不是，出路其实不少，例如转攻海外市场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资料显示，中国是全球电子烟产品最大的生产国，占据全球95％份额，产业链优势巨大。

如果能在海外闯出一片天，重回巅峰也指日可待。还是那句话——

沿着旧地图，可找不到新大陆。